第62章-《半路杀出个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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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战庭看他还有模有样地笑,便再也受不住了,凑过去咬着她那尚带着湿的耳朵,恨声道:“狠心的妇人,倒是宁愿男人当太监!”

    萧杏花被他咬得难受,自然推拒,一时夫妇二人在这床榻上笑闹起来,一个笑得春花灿烂,另一个却黑着脸只管啃的。

    也幸好如今下着大雨,丫鬟们见里面主人家行事,便匆忙赶去旁边茶水房避雨去了,倒是没人叨扰他们二人。

    待到好一番打闹后,萧杏花实在累了,捂着肚子,趴在萧战庭胸膛上歇息,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正事。

    “梦巧儿这次去晋江侯那里,她应不会对咱梦巧儿有什么成见吧?”

    说到底,自己还曾给她穿过小鞋呢。

    “不会,你想多了。”

    萧战庭不假思索地说出这话,同袍多年,他对霍碧汀还是颇了解的,那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可是等到这话说出来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便垂眸多看了趴在自己胸膛上的萧杏花一眼。

    通过宁祥郡主的事,他明白了,不能在萧杏花面前理所当然地维护或者信任任何一个女人,要不然她说不得就吃味起来。

    “你和人家一个女侯爷能有什么事?”

    “怎么你就这么信她,你们日日熬在一起?”

    “她个单身侯爷,至今也不嫁,心里可相中了谁?那个人就是你吧?”

    萧战庭如今也吃了教训,知道接下来她极可能就是这个路数了。

    “这个……也不一定,总是要看看再说……”萧战庭沉默了一下后,开始想着该用什么的言语才能不惹起自家夫人的不满。

    只可惜,他这辈子没有红口白牙污蔑过人,更何况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以至于这话说得颇有些艰难。

    “你真这么觉得?”萧杏花其实就是随口问问,她没想到她家男人竟然这么说。

    “嗯。”萧战庭不明白自己夫人眼里的惊诧是为了什么,只能少说少错。

    萧杏花也顾不得腰疼,她纳闷地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萧战庭。

    “我觉得霍碧汀这个人吧,虽然对你有点那么意思,可是人家看上去倒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并不会因为你不娶人家,就伺机报复,你这样子,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萧战庭一听这话,躺着的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萧杏花望着自己男人,拿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膛,摇摇头,叹道:“人家有句话不是说吗,怎么说来着,对,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咱既然把孩子送到人家那里,自然得信人家,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倒不是君子所为。”

    尽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被她这么用有点奇怪,不过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萧战庭只觉得脑门一阵阵地发黑。

    “你……说得有道理。”他点点头,这么说道。

    现在他还能怎么说,他只能这么说了。

    萧杏花别了他一眼:“你啊!”

    这声“你啊”还有这一个眼神,可真真是充满着“你这男人以后可不能这样”的味道。

    萧战庭只好不说什么了。

    萧杏花却依然不放过他,戳着他胸膛,一本正经地道:“我再问你,说正经的,你觉得晋江侯会怎么想咱家梦巧儿的事,她真得不会有什么想法,会秉公办事吗?”

    萧战庭望着自己的夫人,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杏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说啊,到底怎么想的,说真话!”

    萧战庭默了好半响,该说什么好呢?女人心海底针,他总不能对着她夸一通晋江侯,谁知道是不是又惹到这心眼芝麻大的女人。可是若硬憋着说晋江侯不好,她又反过来笑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怜的侯爷冥思苦想一番,仿佛灵光乍现,终于想到一个答案。

    他想,这个答案定是万无一失的。

    “晋江侯心里怎么想,为夫实在想不透。不过我想着夫人一定能想透,夫人怎么想的,那应该就是如此了,我听夫人的就是。”

    说白了就是,夫人说得就是对的,夫人怎么想他就怎么想!

    萧杏花一听这话顿时乐了:“总算听到一句人话!”

    萧战庭没想到这话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过看她一脸满足,他也就认了,一时想起一事来,便问道:“我记得那日安南候邀你过去赏荷的,是什么时候?”

    萧杏花道:“可不就是明日嘛,只是今日雨下得大,还不知道明日这荷花还在不在,也不知道这赏荷宴还能不能开得成!”

    萧战庭听闻,也是笑了:“倒是不在意有没有荷花,若是没有荷花,可以赏芭蕉,赏湖景,赏彩虹,她家也有一个大园子,那么大的园子总有一桩能看的。”

    萧杏花里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你说得是,明日我带着佩珩和秀梅过去。”

    家里有未嫁的小姑娘,多出去应酬应酬认识几个人,总是没错的。要不然,别人一说嘴,还像上次一提起就是他们这从乡下来的一家子,也忒没面子了!

    却说安南候夫人,正在面对着这倾盆大雨发愁。

    “本来准备好好的聚会,我连镇国侯夫人都请来了,不曾想,被今日这雨给搅和了!”安南候夫人跺脚叹息。

    叹息之后,又去桌上拿了那回帖:“别看那些人言语间都有些瞧不起,其实都指望着能巴结上这位镇国侯夫人呢,我如今结交了她,请她来家里做客,传出去后,她们那些人一个个都说要过来。我往日哪里得这风光,这雨可真真是可恨啊!”

    旁边的安南候终于有些受不了他家夫人的念叨了,他走过来,接过那请帖:“不就是个聚会,改一个日子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

    “呸,你哪里懂得这个!”

    安南候夫人是有理由对着自己的夫君嫌弃的,说起来心里都是痛,当初她没嫁的时候,那是人夸天生七巧比干心,机变伶俐,再无人能及的,又会品竹弹丝知书识字的,也颇有些王侯将相来求娶,怎奈何,她不知道怎么就瘸了眼,偏生看上如今这位,当时还是安南候世子的!

    嫁进来后没多久,安南候触怒了先帝,好生贬斥一通,从此后落得清闲,安心在家颐养天年,连带得这当儿子的也成了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

    闲云野鹤是好了,吟诗作对的,还有时间在家里陪夫人,可是安南侯夫人要的是有男人陪着吗?像她,也是个爱热闹的,往那侯门贵妇群里一凑,爱说点东家长西家短的,怎奈自己家侯爷不争气,人前无光,别人也低看一眼呀!

    “凭我沈素娘的八面玲珑,若不是时运不济,早就笑傲京城贵妇圈儿了,如今你知道我请到的是哪个,是镇国侯的夫人呢!你和人家镇国侯比,虽说都带了一个“侯”字,却是一个在九十九天外,一个在十八层地狱之下,如今我巴结上人家,你不替我高兴,却在这里对我说冷话,可真真是没劲!”

    安南候听到夫人这么说,倒是也没气,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女人爱说就让她说去。男人不争气还能不让人家说吗?于是他也就随手拿过来那回帖儿:“我也听说了,那镇国侯夫人不是乡下来的吗,你巴结了她,未必就——”

    谁知道这话刚说到一半,他盯着那回帖,便没了音。

    安南候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男人没好话的,说不得噎呛自己几句,谁知道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也就纳闷地看过去。

    只见她家男人手里捏着那回帖儿,一脸的凝重:“你道这字迹是谁的?”

    “谁的?”安南候夫人心想也对啊,人家镇国侯夫人是乡下来的,听说不识字,那这回帖谁写的,底下人代笔?

    “这,这可是镇国侯的笔迹啊!”

    他虽然闲散,但是也不至于全部不通政事,堂堂镇国侯的笔迹还是见过的。这镇国侯下笔朴拙却浑厚有力,是寻常人根本模仿不来的,如今这笔迹,显然是镇国侯的无疑!

    “呀,真得是镇国侯写的?”安南候夫人很是意外,毕竟女人家拜会聚会回帖这种事,少有男人操心的,更何况镇国侯人家还是当朝一等一的权臣,算是日理万机,如今竟然亲自给夫人代笔写这个回帖?

    可见这镇国侯对他这位乡下来的夫人可是格外上心!

    “明日这聚会,不必赏荷了,就赏个景踏个青也好,左右是把人请来乐呵乐呵,你好生准备,定要招待好人家,瓜果茶水要上心,底下丫鬟仆妇小厮也都事先多提点下。”安南候一脸郑重地这么说。

    “唷,我的侯爷啊,你怎么倒是张罗起来了?”安南侯夫人一下子乐了,敢情一见这是人家镇国侯的笔迹,他倒是比她还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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