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蜜罐里的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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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灼灼臊得直想闭上眼。

    “睿王殿下。”喜娘再次笑着催促卢剑去前院招待宾客。

    这已经是第三次催促了。

    林灼灼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才偏头对上四表哥的目光,帮着喜娘柔声劝道:“四表哥,快去吧。”

    “连你也赶我走?不想夫君留下来多陪你一会么?”卢剑笑道。

    “夫君”二字,令林灼灼羞涩地一咬唇。

    论私心,她当然是想四表哥留她身边,不出去的。

    可,外头宾客众多,就连崇德帝和南宫皇后都还坐在那,等着新郎官去敬酒呢,迟迟不去,不好。

    “好了,夫君去就是。”卢剑轻笑道,拇指抚上林灼灼红唇,不许她再咬唇,真咬破了皮,他会心疼的。

    说罢,卢剑从床沿上起身,阔步朝新房门外走去。不过还没走两步,卢剑又想起什么来,倒回林灼灼身边,俯身捧起她红彤彤的面庞,轻啄她红唇一下,笑道:

    “等我。**一刻值千金,我会早点回来,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林灼灼听了,不知怎的,脑海里蓦地腾起那两个羊脂玉小人做的事儿,不自觉掩饰眼底的羞意,垂下眼眸不敢与四表哥对视。

    卢剑最爱小傻鸟这股羞态,忍不住再覆下唇去,又是重重一个亲吻,才恋恋不舍转身离去。

    林灼灼手背娇羞地捂住自己的唇,稍稍抬头,一脸羞态看四表哥离开新房,消失在院子里。

    再也瞧不见四表哥背影了,林灼灼才收回目光,开始打量新房里的陈设布置。

    只见铺天盖地的红,从东西两侧的窗户到桌椅床几,再到落地屏风,处处张贴金灿灿的大红喜字。林灼灼再侧身打量所坐的喜床,上头的一切都是崭新的,被褥、枕头、枕巾均是红彤彤一片,瞧着就喜庆,轻轻触摸上去,手感格外的柔,格外的软。

    大抵忙碌大半天,林灼灼身体实在有些乏累,忍不住往柔软的床褥上一躺。结果,这一躺下,大红纱帐上的一对鸳鸯鸟就闯入了她眼帘,只见鸳鸯鸟在交颈而啄,尖尖的鸟嘴互相对着,竟是在……接吻。

    林灼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忙往纱帐别处细细瞧去,却见接吻的鸳鸯还不止一对,从大红床帐顶到四周垂落下来的纱帐上,缀满了正在亲吻的鸳鸯,有踮起鸟脚亲吻的,有扑腾翅膀接吻的,有两只翅膀夹住同伴接吻的……

    可谓是姿态各异,千奇百怪。

    像极了一部教授接吻技巧的大书。

    仰躺在红彤彤床褥上的林灼灼,小脸儿不知不觉火辣辣的,烧得慌。

    正在这时,一个喜娘大约是睿王府里的老人,凑近床边笑道:

    “王妃,这喜帐是睿王殿下亲手设计的,上头千姿百态的鸳鸯,乃睿王殿下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构思好的,最后叮嘱宫里的绣娘们照着绣出来的……”

    林灼灼一听,竟是四表哥为了喜迎新婚,特意挖空心思构思出来的?

    唰的一下,脸蛋烧得更滚烫了。

    新娘送入洞房时,睿王府所在的桂花巷入口,又匆匆拐来一辆豪华大马车,竟是有受邀的宾客姗姗来迟了。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粉色褥子,大皇子妃傅柔嘉柔弱的身子靠在卢珏怀里,她满脸的内疚,垂眸低低道:“大殿下,对不起,妾身拖累您了。”

    竟是今早起床时,傅柔嘉忽然腹痛难忍,频频如厕,冷汗涔涔。卢珏心疼她,就从宫里传召御医,瞧完了病,又煎了汤药喝下,待她身子瞧上去正常些了,才出的门。

    如此一来,势必耗费时间,最后马车夫一通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拜堂成亲的吉时。

    卢珏是大哥,傅柔嘉是大嫂,四弟成亲的大喜日子,连父皇母后都早早来了,他们作为大哥大嫂却姗姗来迟,还错过了吉时,连观礼都没赶上。

    实在是有些……不像样。

    遂,傅柔嘉一脸的自责,生怕自己连累夫君受父皇训斥。

    “傻瓜,你身体不适,又不是故意的。你还能坚持来,已经很不错了,别再瞎想那些有的没的。”卢珏长长的手臂揽住娇妻小蛮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脑顶,另一只大掌还在替娇妻揉着小腹,尽量柔声安慰道。

    同样的事儿若搁在往昔,兴许卢珏也会心急如焚,生怕自个迟到给父皇留下坏印象。

    但如今……呵呵,父皇一系列大动作下来,为了给睿王卢剑上位铺路,生生将他卢珏给朝堂边缘化,简直打入了“冷宫”。再加上摄政王的离弃,种种原因下来,导致曾经追随卢珏的朝臣一个个舍他而去,到了今时今日,卢珏被迫成了一个闲散皇子。

    他知道,大龙王朝的江山,那个遥不可及的宝座,已经彻底遥不可及,与他毫不相干了。

    既然如此,那他还怕什么父皇责怪?

    还怕什么留下坏印象?

    遂,卢珏很是心宽,大掌紧紧握住娇妻的小手,郑重其事地道:“对本皇子来说,你的身体比任何婚宴都重要,知道吗?哪怕再让为夫选一次,我也选择先照顾好你,再谈其它。”

    傅柔嘉听了这样暖心的话,登时就泪盈于眶,面颊紧紧贴着男人暖呼呼的胸膛,再不说那些自责的话了。

    马车缓缓停下,外头传来马车夫的声音:“大皇子,大皇子妃,睿王府到了。”

    这便是该下马车了。

    傅柔嘉连忙掏出帕子抹掉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挽住卢珏胳膊,娇羞一笑:“大殿下,走吧。”

    卢珏点点头,大掌托住娇妻的软软的细腰,搀扶她往马车外走。

    却不想,傅柔嘉刚钻出车帘,忽地马车一个晃荡,惊得傅柔嘉一个没站稳,险些栽下车板去。亏得卢珏身上还有点武功,眼疾手快将傅柔嘉抱了个满怀,然后怒问:“怎么回事?”

    “大皇子,是后头的马车撞上了咱们的。”马车夫查探一番后,跑回来禀报道。

    “谁家的马车那般不长眼?”卢珏见怀里的娇妻惊吓过度,本就病弱的面颊越发苍白起来,卢珏登时恼怒得不行,出口很不客气。

    “是,是……长公主府上的。”马车夫有些口吃道。

    “哼,还以为是谁呢,竟是长公主府上的,难怪如此不长眼了!”卢珏听闻对方是长公主,丝毫不惧,反而满嘴的讽刺。

    卢珏可没忘记,半年前,他们夫妻好心去孟大将军府探病,却吃了“闭门羹”的事。那件糗事,后来还被孟大将军府的下人传了出来,闹得满城闲言碎语,多少长舌妇躲在后院讥笑他们夫妇“打秋风都打不着,送上门去给人羞辱”。

    那件事,搁在卢珏心底就是根刺,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好在苍天有眼呐,不过几个月的功夫,长公主一家居然也跌落高台,落魄起来。

    如今,他卢珏是实打实的落魄了,长公主一家又何曾不是?

    都是落魄的主,谁也不比谁高贵,他卢珏犯不着给长公主好脸色!

    话说,后头那辆豪华大马车里,长公主额头抵着车内壁角琢磨心事呢,猛不丁车厢一个震荡,磕伤了她额头。彼时,她正揉着微微发疼的额角,拧眉不悦呢,马车外忽然传来嘲讽声,长公主那个暴脾气哪里能忍?

    长公主立马额角也不揉了,怒气冲冲跳下马车,三两步冲上前,还没看清车板上搂在一块的男女是谁,就威风凛凛地怼上了,大耍公主威风:

    “放肆,骂谁不长眼呢?要骂,也得骂你家马车不长眼,堵在前头撞到了本公主的!”

    两车碰撞,竟怪前头的马车撞上后头的?

    这话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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