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冷艳夫妇-《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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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将故事书稿翻开,晏准随意一瞥,登时眉头已不能更紧皱了。

    写的是什么淫词艳曲!

    肚兜、酥香、雪兔……不必细看就知道。

    晏准少时读书养气,一身凛正,从不看邪门歪道的淫奇之书,同窗有好避火图和这些书册的,常常课后便将一圈后脑勺攒在一起争相传阅。有人就传到晏准这里来,晏准当下便用孔孟之道义正言辞拒绝,那些人以为没趣,“切”一声便各自散去。隔日,晏准便从自己的书桌底下,不慎搜出了一本从未见过的书。

    一翻开,便是那些东西。

    少年的眼睛登时因为怒火要瞪出血来了,那群做了坏事的少年们就围观着晏准捧腹大笑。

    那笑声晏准至今还记得。

    这书一下烫了眼睛,晏准将他用力挥开,叱道:“什么东西也拿来污眼睛!放肆!”

    小厮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把书颤巍巍收了,抬手扔进了火钵里,人便屁股尿流跑走了。

    那火舌轻轻舔吻上来,将劣质的纸张大口包住,很快,一角已经被火焰吞噬。

    一只手迟疑而迅捷地伸了过来,将它从火钵之中拾起。

    烧损了的一角,被晏准在地上磕了磕,火苗灭了,书上的字迹还没有毁伤。

    深夜寂然,一灯如豆。

    晏准将那本书随意地扔入了床帐,闭上了眼睛。

    白日里所见的那玉肤雪貌,再一次犹如闯入了他脑海,在面前挥之不去。

    一股难以言说的炙躁之火,从下腹一直涌起,蹿上头颅,令理智神思,在这一刻充满寂寞和可望不可得的贪欲里烧成了飞灰。

    就算是坠入地狱,那又何妨!

    他突然疾步走回了自己的书案,将案上的所有碍事多余的案牍全部大袖挥扫在地。

    一地狼藉之中,晏准抬起了手,用久未用过的画笔,挥毫蘸墨,将脑中所刻的人儿,一气呵成地留在了纸上,照着白日目中所见,情韵风姿,半分不差。

    取下纸镇,将画一臂拾起,画中美人,侧脸而视,妙目盈盈,若含春情,娇唇亲启,欲说还休。是她又不是她,她从没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般情态。

    唯独那日在亭中,她与长慈郡主挥别之时,露出这种赧然羞意。

    求而不得的郁燥,加上长久的压抑带来的反弹,终于酝酿、演变成了一场放肆。

    闭眸,一手抬着那画,一手朝着下腹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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