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Love is the best excitant-《浪花一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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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是违反规定的。”

    “没关系,徐领队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你——”听起来像是蓄谋已久的样子。

    云朵还在想拒绝的理由,唐一白却不等她了,一弯腰,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云朵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很快头朝下,血液全都往脑袋涌去,憋得她脸红极了。

    她拍打着他的后背:“唐一白!你快放我下来!”

    唐一白扛着她走进宿舍楼,笑道:“朵朵,你再大声一点,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到。”

    云朵赶紧闭嘴了,手却没停,依然在捶打他。

    对他来说,她那小粉拳的袭击,根本算不上痛,只是痒,不止皮肉痒,心里也痒。

    他把她扛进宿舍,将门关好,反锁,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

    云朵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低着头不看他。

    唐一白见她耳垂都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血液倒流的缘故。他有些好笑,坐在她身边,挨得很近:“朵朵……”

    云朵突然站了起来——这么晚了待在他的寝室里,她有点紧张——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我想洗个澡。”

    “好。”

    唐一白给她找了崭新的牙刷和毛巾——谁会在自己常住的地方藏牙刷和毛巾,又不是酒店,要说他不是蓄谋已久,云朵打死也不信。

    她拿着东西躲进了浴室,很快又探出头来:“唐一白?”

    “怎么?”唐一白挑眉看着她。

    她感觉他像是在忍笑。

    “你……有没有备用的睡衣呢?”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洗完后光着出来?好变态!云朵羞得要死:“唐一白,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女朋友呢?!赶紧把睡衣交出来!”

    唐一白找了一件干净的红色印花短袖t恤,从门缝里递进去:“我的睡衣你穿不上,这个凑合穿吧。”

    “好,谢谢……等一下……”

    “怎么?”他隔着门缝看她。

    她弱弱地说:“有没有内衣呢?”

    “女士内衣?”

    “嗯,最好是。”

    唐一白笑了:“我一个大男人会有女士内衣吗?如果我真的有,你就该闹分手了。”

    “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自己的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不可以。”

    “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你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答案立刻就会有了。

    唐一白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队里流传着一个禁忌,就是坚决不能把自己的泳裤和内衣给别人穿。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一直照做。”

    云朵傻乎乎地真信了。

    唐一白坑了女朋友,心情棒棒的。

    听到云朵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妈妈,果断接了。

    唐一白:“妈,云朵在我这里,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知道了。哼,情场和赛场,你总有一个要得意的。”

    “我想要两个都得意。”

    路女士不置可否,教育儿子:“你给我小心一点,如果让云朵怀孕了,你们就结婚吧。”

    唐一白被他妈说得有些脸热,他干咳一声,答道:“我知道。”

    “唐一白。”

    “嗯?”他有些疑惑,他妈竟然如此郑重地叫他大名。

    “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唐一白差点热泪盈眶,要知道他妈妈一直是一个性情比较冷淡的人,用现在流行的词语来说就是“傲娇”,想从他妈妈嘴里听到一句支持的话实在太不容易了,他好感动:“妈!”

    唐妈妈接着又说:“毕竟你是我的儿子,虽然有时候我特别想把你扔掉再生一个。”

    唐一白真是欲哭无泪——算了,感动什么呀感动。

    挂了妈妈的电话,唐一白给祁睿峰发了条信息。

    唐一白:峰哥,我能睡你的床吗?

    祁睿峰:你的床尿了?

    唐一白:……

    祁睿峰: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唐一白:我没有尿床!我只是问你一句,你只要回答“不能”就好。

    祁睿峰: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好兄弟,你在我床上撒尿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在你床上撒尿啊?神经病一样的思维。

    唐一白简直不敢相信他和这样的人做了多年好朋友。

    他捏了捏额角,突然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了,只好说:算了,不提这个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祁睿峰:哦!你训练怎么样?

    唐一白:一切顺利,就是恢复水感和平衡训练。

    祁睿峰:嗯,不要太着急。

    唐一白:嗯。

    祁睿峰:唐一白,高原的朋友送了我们好多牦牛肉干,全是有机食品,很好吃,我给你带点回去。

    唐一白:好,谢谢。

    祁睿峰:跟我客气什么?

    祁睿峰:哦,对了,我今天洗澡时被向阳阳看光光了。

    扪心自问,唐一白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是对于峰哥的事情,他还是很好奇的,于是问:然后呢?

    祁睿峰:然后我特别生气,让她负责。

    唐一白好激动,又问:所以?

    祁睿峰:所以我让她把牦牛肉干都给我了,现在我有双份肉干可以吃了!

    唐一白:……

    祁睿峰:怎么了?

    唐一白: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他看了几条新闻,又用小号发了条微博,然后丢开手机,静静地等待云朵。

    当等待带着期待,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

    云朵洗好后出来,边走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穿着唐一白的大拖鞋和大t恤,t恤简直可以当裙子穿,只是裙子下面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让人特别没有安全感,走路都不自觉地用力并拢双腿。

    感觉自己像个色情狂啊!

    唐一白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双手拢在一起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坐姿特别端正。

    从她出来他就盯着她看,目光沉沉的,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扫到她的下半身时,有片刻停顿。

    云朵的脸立刻烧起来了,真的很想捂着脸转身跑出去。

    唐一白挑了挑眉。

    云朵强装镇定,擦着头发问唐一白:“有吹风机吗?”

    “有的,我帮你吹。”

    他让云朵坐在床上,他坐在云朵身后,吹风机插在床头的插座上,然后他抓着她的头发帮她吹。

    第一次帮女生吹头发,而且是长发,他显得有些笨拙,吹风机功率开到最大,头发抓得散乱,不少发丝被吹到前面,盖了云朵一脸。

    云朵无奈道:“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贞子?”

    唐一白说:“我从后面看着不像。”明显在回避问题。

    云朵:“我感觉自己被沙尘暴攻击了。”

    唐一白:“忍一忍就好。”

    云朵心想:吹个头发还需要“忍一忍”吗?

    后来,唐一白总算找到了技巧,抓着她的头发一把一把地吹,吹得干燥又蓬松。

    云朵则努力用手指理顺乱乱的头发——男人的老巢,她就不指望有梳子之类的东西了。

    她一边理顺头发,一边说:“感觉像是在抓虱子耶!”

    唐一白被她逗得笑出了声,丢开吹风机,从背后搂住她:“你怎么那么可爱?”

    云朵被他拖进怀里,突然警觉起来。

    初体验的疼痛太深刻了,短时间内她不想再来一次。

    她掰开他的手:“你去祁睿峰的床上睡。”

    “嗯。”他嘴上这样答应着,手却撩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后颈,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人,怎么这样无赖呢?

    云朵向前弯腰躲着他:“唐一白,你明天还要训练呢,快去睡觉!”

    他笑着扑上来:“朵朵,你要是真想让我睡踏实,就从了我吧!”

    “不行,我怕疼!”

    “我保证这次不疼。”

    “鬼才信你。”

    “真的,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抽出十分钟来学习。”

    “学什么?”刚问出这话,她便明白了,顿时羞得满面飞红:“你流氓啊?”

    他把她放倒在床上翻身压住,俯低身子轻轻亲吻着她,喉咙里溢出悦耳的笑声,说:“现在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见云朵一脸抗拒,他说道:“朵朵,如果你真的疼了,就喊停,好不好?我保证听你的话。”

    云朵有点犹豫,但是见他一脸讨好的样子,就差在身后安条尾巴了,她狠不下心拒绝,只好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唐一白撩起t恤开始脱衣服。

    他知道他的朵朵喜欢看他脱衣服,可能和欲望无关,纯粹是欣赏的态度。尽管她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但他能从她的眼神中了解到。

    唐一白完美的腹肌和胸肌一点点暴露在云朵面前,接着他的下半身也脱干净了。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他那里,她还是羞得不敢直视,抬手捂住了眼睛。

    唐一白重新伏下身体,拉开她的双手,低头亲吻她,手掌从她的“睡裙”下面伸进去,顺着腰肢向上摸索,最后停在她的胸前,轻轻揉捏着。

    云朵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热吻,脑袋晕乎乎的,身体被他揉捏得酥软,气息凌乱,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唐一白松开她,将她身上唯一一件蔽体的衣物除去,然后顺着她红得几乎滴血的脸庞一路吻下去,吻她的锁骨,吻她的酥胸,舌尖在她的肚脐轻轻打转,直到吻遍她的全身。

    他的两只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到处摩挲着。他的掌心火热,所到之处,像是在皮肤表面点起了一团团火焰,她本能地想躲,却是躲得过这里躲不过那里,火焰瞬间燎原,她身上绯红一片。她方寸大乱,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从身体内部升腾起来,点点的惧怕,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渴望,像是蝴蝶渴望破茧,像是青藤渴望攀附,像是种子渴望雨露。

    她大喘着气,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声音,音调飘悠悠的,那是冲破枷锁的快乐。

    唐一白的吻又回到她的脸上,他看着她水润的眼眸,半张的小嘴吐着火热而芬芳的气息,他一手撑在她头的旁边,一手分开她的腿,声音沙哑:“朵朵,我来了。”

    他来了。

    云朵感觉自己身体里四散的渴望突然有了出路,汇聚在一起,奔向了两个人最亲密的地方。那是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不在五感六味之中,澎湃的欢愉,要完全淹没她的理智。这钟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得令她有些震撼和害怕,她叫他:“唐……唐一白。”

    “朵朵,叫我一白,朵朵。”

    “一……一白。”

    他怕再弄疼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像是呵护柔嫩的花朵。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带给她快乐”这种认知,比身体上的刺激更令他兴奋。他看到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更加亢奋,快慰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汇聚到大脑皮层,强烈地刺激着他。

    然后,他便有点忍不住了,动作变得激烈起来。

    云朵只觉自己像是风高浪急中的一条小船,被抛上抛下,浮浮沉沉,一个个浪头拍下来,水花四溅,她很快便被淹没在了这陌生而汹涌的快乐里。

    她好似被剥夺了理智般,抓着他胡言乱语,又呜呜地哀叫,紧接着,她感觉那股刺激一波接一波,把她高高地推了起来。她扣着他的肩膀,身体绷得紧紧的,连脚趾都绷直了。她瞪着眼睛,嘴巴张着,像脱水的鱼。

    灭顶的快乐浇灌下来,她终于明白唐一白口中的“到了天堂”是何种感受。

    这一次欢爱结束后,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云朵的力气全被榨干,此刻身体软绵绵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唐一白从她身后搂住她,低头轻轻亲吻她圆润的肩头,温情脉脉。

    吻顺着香肩向上爬,最后停在她的耳边,他问:“舒服吗?”

    云朵没有说话——现在害羞还来得及吗?

    他的手停在她的小腹上,手指在她的肚脐上画圈圈,调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云朵心想:知道你还问?

    云朵离开后的第二天,国家游泳队赴高原训练的大批人马回来了。

    伍勇好些天没见到唐一白,甚感唏嘘。

    师徒二人深入交谈了一番,然后伍勇检查了唐一白最近的训练情况,他发现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很多。这才几天,水感已经找回来了,虽然离最佳状态还有很大距离,但唐一白的刻苦训练有了显著成效。

    唐一白跟伍勇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受伤之前已经约好了澳洲的教练弗兰克,原定今年六月份去那边集训,而现在他觉得,这次澳洲之行也没有必要了。他受伤停训,当务之急是恢复到伤前的状态,而在状态不佳时去澳洲接受针对性训练,既发挥不出效果,也耽误他的恢复训练,不如先循序渐进地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另外,外训只是细节提高,他不觉得外训能起到决定性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伍勇听完唐一白的想法,忍不住在心中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伍勇说道:“一白,很好,你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也很理智。我回来之前还在想这件事,正发愁怎么劝你放弃外训呢。”

    外训是国家出资,只有最具实力的运动员才有资格去。如果实力平平想去也可以,不过得自己花大笔钱。所以,对于绝大多数运动员来说,外训是一次极其难得的机会,是一种荣耀,想要放弃,可不那么容易。

    因此,唐一白能够放弃得如此果断而理智,很令队里的领导们刮目相看,他们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是稳重大气,前途不可限量。

    此事就这么敲定了。

    不过,钱已经给澳洲的俱乐部了,不能浪费,所以队里决定再选一名运动员过去,至于选谁,就与唐一白无关了。

    云朵把这件事报道出去后,唐一白赢得了粉丝的一片赞美之声,但是也有一部分粉丝觉得他们的偶像受了委屈、遭了黑幕,聚集起来跑到国家游泳队的官方微博和被选中参加外训的运动员微博下寻衅滋事。所谓“一个脑残粉顶十个黑”,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

    幸好云朵帮忙看着唐一白的微博,她早早地发现了事件的苗头,赶紧发了条微博澄清,而这也是“唐一白”有史以来发的最长的一条微博。

    为了平息粉丝们的怒气,云朵还拿出了压箱底的照片,唐一白在训练室之一二三,果然引起一片狼嚎。

    除了“甩鼻血叫老公”这类常规话题,还有一部分人一次又一次地询问:唐一白,你微博上的照片到底是谁帮你拍的?

    这个疑惑自从云朵接管唐一白的微博就开始存在了,因为他照片的风格变了,比以前好看,还特别有艺术气息,看上去摄影技术特别专业。

    后来,一条条微博刷下来,大家一致认为拍照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祁睿峰吗?怎么可能,祁睿峰能把人拍成狗。

    虽然很多人希望是祁睿峰,但就算把脑袋腐穿,也要接受这个事实——不是。

    是伍教练吗?呵呵,伍教练的微博自拍经常出现大胡子糊满屏的奇景,他能拍出这种水平的照片?

    向阳阳?原理同上。

    明天?原理同上。

    那么到底是谁?

    有一天,一个叫“浪花一朵朵”的小透明在唐一白的微博下大言不惭地回复:拍照的肯定是女朋友,你们这些愚蠢的地球人。

    然后,这个叫“浪花一朵朵”的小透明被唐一白的“老婆”们轮番攻击了。

    云朵笑眯眯地私信“浪花一朵朵”:该!

    很快,“浪花一朵朵”回复她:我受到了伤害,你明天来安慰我好不好?

    云朵的脸立刻红了,隔了许久,回了他一个:嗯。

    自从上次在他宿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已经不能直视那个部位了,每次去找他都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唐一白却特别喜欢把她往宿舍领,他也不是为了干坏事,就是喜欢调戏她,用各种方式。

    第二天,云朵去找唐一白,坐在泳池边看他训练。

    伍勇对云朵说:“你在的时候,他的训练状态就会比平时好很多。”

    “是吗?”云朵很高兴。

    “嗯,所以你可以经常来。”

    “好,我会的。”

    唐一白训练结束后,对云朵说:“峰哥今天去澳洲了。”

    “我知道啊,我们报纸还报道他了呢。”

    “所以,今晚我宿舍没别人。”

    云朵红着脸扭开头——又来。

    唐一白却在思考更深刻的东西:“可是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总钻空子,如果你能住进家属院就好了。”

    云朵低着头在前面走,她现在要冷静一下,不想和他说话。

    可是无论她脚步迈得多快,唐一白都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

    他看着她,小心地说:“朵朵,要不我们领个证吧?”

    云朵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唐一白抿了抿嘴,内心有点忐忑。

    她却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唐一白,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云朵最近几乎天天往训练基地跑,如果白天有采访,她就尽快完成任务赶过来,如果在单位坐班,她就厚颜无耻地早退。她现在在单位也算是个“腕”了,连刘主任都不说她,别人更不会说。

    她这样做只是因为伍教练说了,有她在的时候,唐一白的训练状态会很好。她希望尽可能地多陪陪他,反正别的忙也帮不上。

    这段时间祁睿峰不在,唐一白经常热情地邀请她去他的宿舍休息,可是云朵觉得如果她总是跑到他的宿舍和他这样那样,会导致他劳累过度,影响白天的训练,因此大部分时候都是拒绝的。

    她拒绝的时候,唐一白就会坚持把她送回家。他训练已经够累了,再这样来回跑一趟,云朵又有点舍不得,最后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在训练基地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这段时间她就住在那里——为了唐一白,她也是蛮拼的——这样,唐一白晚上送她,便从原来的一个多小时出租车车程缩短为不到十分钟的步行。

    基地到酒店的那条柏油路很宽,路灯又高又亮,但是附近的居民并不多,车辆也少,这条路就显得很空旷。路口偶尔会有推着三轮车卖水果的老人,唐一白总是买一大堆水果给云朵,美其名曰“吃水果就会越来越水灵”。

    云朵有些窘,掂了掂那一大袋子水果:“太多了啊!喂大象都没有这么喂的。”

    唐一白却依旧我行我素。

    他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后,会给她一个拥抱。他的胸膛宽厚,手臂很长,把她揽在怀里,严严实实的,特别有安全感。

    这个时候,他总会问一句:“朵朵,我今晚能留下吗?”

    云朵每次都断然拒绝他:“不行!你胆敢夜不归宿,我就告诉伍教练。”

    他便假装很委屈的样子:“真狠心。”

    云朵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她跟唐一白约定她每星期会去唐一白宿舍住一晚,剩下的六天就自己住在酒店里,只为了帮唐一白“节省体力”。这个理由让唐一白哭笑不得,却在她的坚持下不得不接受。而这只是目前的计划,按照云朵的打算,等祁睿峰从澳洲回来,距离世锦赛只有一个月时间了,那时候她就坚决不能和唐一白发生肉体关系了,一定要坚持到世锦赛结束再说,她可不想成为他的“红颜祸水”。

    唐一白无奈地对她说:“朵朵,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云朵答:“我对你很有信心,所以你要好好训练,加油!”

    他摇头笑:“不,我的意思是,你该对我的肾有信心。”

    一句话把她说得脸红,低着头不理他。

    唐一白却得寸进尺:“你现在害羞什么?不是昨天晚上了?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

    “唐一白,你闭嘴啊!”

    唐一白果然闭了嘴,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还故意笑出声来。

    见她脸蛋红红的,像秋天艳阳下熟透的苹果,他忍不住戳一戳,捏一捏,然后趁她没防备,飞快地亲了一下。

    每天训练累成狗,他只剩调戏女朋友这种放松身心的方式了,所以有事没事就撩拨她一下,以至于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贱兮兮的,让云朵无力吐槽。

    由于时间有限,他基本上放弃了50米自由泳的训练,而专注于100米自,这个他最擅长、国际上竞争最激烈的项目。

    他喜欢云朵在现场看他训练,她的眼里只有他,总能让他心情好好的,精神棒棒的。这是一个不可控的变化,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处在最佳状态,但是通过理智的自我调控,未必及得上情感的小小刺激。

    云朵也喜欢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看着她的美人鱼在水中翻起朵朵浪花,看着他一点点进步。日复一日的画面,让时光变得悠长而寂静,像一条静谧的小巷,看不到尽头,然而你踩在那青石砖的地面上,一步步地向前走,总能走到终点。

    白天的泳池是喧闹的,到了晚上,人渐渐散去,唐一白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偌大的场馆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显得特别空旷。

    云朵坐在泳池边,看着那么大一片水域里只有他一个人,那情景有些寂寥,他像个孤军奋战的勇士,当他身边再无一人时,他依旧心无杂念地厮杀着。

    云朵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一白是最有魅力的,他在最孤独的时刻依旧步伐从容,沉静而专注,无论外物怎样改变,他始终不改初衷,在人们怀疑和诧异的目光中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地前行。

    唐一白,不管你多么孤独,我都愿伴你左右,始终如一。

    距离世锦赛还有一个多月时,唐一白一直低调地训练着,人民群众却不肯放过他,网上突然又流传起关于他女朋友的绯闻。本来,唐一白的粉丝们对于“唐一白女朋友”这几个字基本是免疫的,每天都有人爆料唐一白的女朋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模特、小明星博出位,故意把自己跟唐一白放在一起炒作,而唐一白压根不认识这些人。所以在大多数粉丝眼中,“唐一白的女朋友”就是“炒作”的代名词。

    但是这次不一样,以往唐一白的桃色新闻都是从娱乐圈爆出来的,这次是从体育圈内部流传出来的,有国家游泳队的相关从业人员,还有一些体育记者。经过多方佐证、不具名爆料,在没有证据支持的情况下,许多人都信了,接着言之凿凿地去散播这个传言。

    云朵一打开唐一白的微博,就会看到好多人在询问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不仅如此,还有好事的八卦媒体打电话到伍勇那里打听此事,结果被脾气暴躁的伍教练骂回去了。

    距世锦赛只有一个多月,这帮人不关心唐一白的状态,不关心他的训练,甚至也不关心他的手伤是否会复发,只是抓着这个八卦消息不放,脑子秀逗了吧?

    相比之下,体育记者们就可爱多了,比如云朵。

    云朵也被这事吓到了,此后进进出出的会伪装一下,戴个帽子、墨镜之类的,当然了,她要是不和唐一白站在一起,也没人认识她。

    不过,在面对这么多询问时,云朵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总是害怕这件事被曝光,好听点说是不愿意被跟踪,实际是不够自信,她怕自己和唐一白放在一起被人提及时,别人会说她配不上唐一白。

    其实,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与别人半点不相干,既然相爱,就该勇敢地和他并肩立于阳光之下。唐一白是那么自信而强大的人,她可不能怕,怕了就是真的配不上他了。

    于是,她对唐一白说:“唐一白,我觉得你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了,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唐一白有些意外,不过很高兴。

    然而,他随即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候。”

    “对哦,现在当然不是时候,我的意思是,等世锦赛结束再公布。”

    唐一白却不是这个意思,他最近在策划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他希望在公布两人的关系时,云朵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老婆”。

    没错,他在计划求婚。

    求婚的标配是鲜花和戒指,他每天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挑戒指,于是拜托了自家老妈帮忙。他妈妈的品位是出了名的好,这一点他信得过。

    唐妈妈听说儿子要求婚时,有些奇怪:“你现在忙成这样,为什么不等世锦赛结束之后再求婚?”

    “妈,您不了解。世锦赛如果我成功了,求婚更像是锦上添花,那样会弱化我们婚姻契约的重要地位。如果我失败了,男人的自尊心告诉我,短时间内我可能不会向她求婚。所以,我觉得现在求婚才是最好。”

    唐妈妈没想到她的儿子会想到这么多,典型的脑细胞过剩。

    她问道:“你们运动员都这么一肚子弯弯绕吗?”

    “不,我这是遗传您的基因,您可别想推卸责任。”

    唐妈妈有点鄙视儿子的心思多,不过挑戒指这件事她还是义不容辞的。

    她儿子现在翅膀硬了,买戒指都不要爸爸妈妈掏钱,快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她查了一下卡内余额,有点惊讶:“你现在挺有钱呀。”

    “妈,您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体育明星。”

    “嘚瑟什么?再厉害你也是我儿子。买个戒指花不了这么多钱。”

    “剩下的您换辆车吧,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不用心疼钱。对了,妈,您帮我看看房子吧,我想买栋别墅,要带独立泳池的。”

    “买别墅?”

    “对,做婚房。”

    唐妈妈挺无奈的:“你是不是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那倒没有。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你还真的想过孩子?”

    简直无力吐槽了。

    不过,好吧,她自己也想过,想豆豆和云朵的小孩会长什么样,像爸爸还是像妈妈,或者像爷爷、奶奶?人上了年纪,就特别喜欢孩子,她还真的想早点抱上孙子或孙女呢!

    第二天,唐妈妈跑到商场的名品专柜,挑挑选选的,没有急着买哪一个,而是把她觉得不错的都拍下来发给唐一白,毕竟求婚的是他,她要充分尊重儿子的意见。

    晚上,唐一白才给她打来电话,说道:“妈,我突然不想买戒指了。”

    唐妈妈听罢大怒:“你又不想求婚了?求婚这种事是儿戏吗?由你朝秦暮楚?”

    “妈,您别生气,我没说不求婚。我的意思是,工厂量产的那些戒指无法匹配我和朵朵独一无二的感情,我希望我求婚的信物能特别一些,最好是独一无二的。”

    “……”臭小子,小小年纪这么会玩情调,天生的花花公子!唐妈妈腹诽着,冷笑道:“你把肾割下来送给她,绝对独一无二。”

    唐一白听得心惊肉跳:“妈,我可是您亲儿子。”

    “好吧,那你到底想买什么?”

    “您觉得买块玉怎么样?古代的情人都送玉佩,我觉得挺浪漫的。您帮我买块玉,找人在上面刻上全世界仅此一份的花纹。您觉得怎么样?”

    唐妈妈简直听呆了,她捂住手机,对一旁的唐爸爸说道:“我发现豆豆简直是个情圣。”

    “是吧,我也奇怪。”

    “不像你,也不像我,到底谁教的他?”

    唐爸爸叹道:“老婆,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对于儿子基因突变出一种情圣体质,唐妈妈除了惊奇一下倒也没有太大反应,不过她有点同情她以后的儿媳妇云朵。

    唐妈妈又问唐一白:“那你想买什么玉?”

    “羊脂白玉吧!那个好看。我要最好的,不在乎钱。”

    唐妈妈挂断电话后,寻思了一下,发现臭小子做的这个决定不仅浪漫得要死,从经济价值的角度来看也完全靠谱。钻戒都是量产,买回来就贬值了,羊脂白玉不同,好的羊脂白玉加上名家雕刻,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可能嗖嗖嗖地升值,绝不会贬值。

    真是生了一个妖怪。

    玉石这行充斥着次品和赝品,真正的极品可遇不可求,不过,唐妈妈这么多年早混成了人精,绝不会被人骗,她路子也广,找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找到一块特别合适的籽料,然后联系雕刻师。

    她狠了狠心,找了个名气特别大的雕刻师,可是雕刻师的时间已经排满了,她只好拉下脸来请人家通融一下。她一辈子没干过这种低姿态的事,唐一白果然是她亲儿子。

    那位大师也是个性情中人,听说是年轻人为了求婚托妈妈买的,就允许唐妈妈加了个塞,还亲自帮她设计图案。

    七月份,国家游泳队备战世锦赛,进入了全封闭训练的模式。

    云朵一听是全封闭训练,以为自己不能见唐一白了,谁知伍教练特意帮她通融了一下。反正她在的时候也不会打扰别人,就是往那儿一坐,正面作用是激励唐一白的士气,没有负面作用,队里就答应了。

    唐一白也开始了和尚一般的生活,他的朵朵真是为他的体力操碎了心。

    这一个月的训练更加紧张而艰苦,当然,成效也是非常显著的。唐一白状态的恢复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伍总甚至开始期待他能在世锦赛拿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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