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最后的最后。-《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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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弛从善如流:“不错,白师弟的确很担心你,他连你的墓都帮你造好了。”

    ——那还真是相当担心啊!

    最关键的是,白莘玉一点没觉得有问题,还挺了挺小胸膛。

    啾啾:“墓呢?”

    她想去拜一拜自己。

    张弛沉声:“被小钟捏碎了。”

    不出意料的回答,钟棘不光捏碎了那墓,还连着那块地也炸掉了,甚至差点把白莘玉炸掉,全然没有理解那憧憬他的小师弟,是花了多长时间来安慰自己才勉勉强强在墓碑上写上“钟师兄之道侣”几个字。

    白莘玉脸红了好半天,才别扭地咂嘴,试图转移开话题:“那个,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刚才那句‘我想死在小钟师兄身上’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张弛眼疾手快地捂住小男孩的嘴,让对方从他手心里发出不解的唔嗯声:“呃……钟师妹,你能醒过来就好。”

    “……”

    小姑娘没吭声,眼睛沉在阴影里,一如既往看不出表情,但抿紧了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白莘玉:“咕唔唔!放开唔!”

    啾啾:……

    张弛:……

    张弛本来还想,他这趟过来正好撞上钟师妹苏醒,多巧啊,天时地利人和,让师妹走出门就能感受到门派师兄的关怀——太感人泪下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小师妹如此狂放,语出惊人。果然越乖巧的外表下,藏着越疯批的灵魂。

    张弛想仰头望天。

    如果,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师尊那本《房中术》搞不好白买了。他那强悍凶暴的小钟师弟,说不定已经被这个看起来很好拿捏,还会哭唧唧的小姑娘……

    呃。

    “那,既然钟师妹没事了,我便先回去和师尊报告了。”

    “嗯,有劳张弛师兄了。”

    张弛夹着白莘玉脖子便往铸雀峰飞,过了好长一段路,才稍稍松开手,立刻听见自己这年纪幼小还不怕死的师弟懵懂不解:“‘我想死在小钟师兄身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够了。

    张弛捂了捂脸,抬起头,虎视眈眈:“你要再敢说这句话——或者敢把这句话说出去,我就取消你使用炼宝炉的资格。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炼制法器,只有眼睁睁看着你所有法器慢慢坏掉。”

    白莘玉愣愣盯了他半天,虽然不懂钟啾啾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张弛师兄的威胁他很懂。

    他张开嘴:“呜哇哇呜——!”

    铸雀峰上排名第三的白莘玉小师弟,今天也被威胁到哭。

    ***

    钟啾啾醒过来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不胫而走,传到归雀峰上的时候,棠折之正在炼丹,闻言一个火候没控制好,差点炸了炉。

    少年捏着传音符,手心不自觉濡湿,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才捏了个信往家里送去,转身匆匆往外走。

    刚穿过游廊,便撞见个苍白病态的少年。

    “温师弟。”棠折之对他点头,对方也出声致意。

    棠折之这会儿心里急,抬步要走,可顿了一下,又皱起眉:“啾啾醒了。”

    “嗯。”温素雪垂着睫毛,“我知道了。”

    “要一道去问世堂吗?”

    傍晚余晖打下来,少年单薄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抿紧唇,摇头:“我就不去了。”

    棠折之没多问。

    他现在不想管那么多心理活动,只想急迫地确认啾啾安危,错开一步,擦过少年肩膀往前走。

    温素雪是受回春堂师姐所托,将丹药带给棠鹊的,自然也将啾啾的消息带了过去。同样问道:“你要过去看看她吗?”

    “不。”少女指尖攥紧了,一口回绝,“……我和她不是朋友。”

    温素雪没说话,亦没露出任何波澜,淡淡的。

    棠鹊看他一眼,扭过头,眼眶慢慢红了。这是正视自己内心之后得出的结论:“我嫉妒她,以前嫉妒,现在也嫉妒。嫉妒她有这么多人牵挂,嫉妒她优秀,嫉妒她拥有钟棘那样的感情……我,我不想见到她。”

    温素雪心中升起了一股近乎茫然的可笑。

    他们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是啾啾嫉妒棠鹊呢?

    许久后,少年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呢?”棠鹊咬着唇,生出一抹希冀,“你为什么不去?”

    少年却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想起上次站在清元秘境门口,看见钟棘手腕上的那朵花,他再熟悉不过。

    是钟啾啾的标记。

    温素雪将视线投向屋外云天——他不想看见与钟棘在一起的她。

    他,会难过。

    ***

    问世堂今日没有吃饺子,因为饺子是离别饭,今日团聚,自然要吃点不一样的。

    天色刚麻麻黑,院子里就已经张灯结彩,热火朝天。

    啾啾进门便被抱了个满怀,听见个清高别扭的声音:“钟啾啾,你还知道醒过来,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啾啾认真摇头:“不知道。”

    她醒来时光顾着抱着小钟师兄哭了,还没来得及问。这会儿小钟师兄又很孤僻地远离了众人,不知道去了哪儿——虽然他取回了本体,但穷奇的内丹早就融入了他骨血,只要人一多戾气一重,他就会头痛暴躁。

    更何况他也不喜欢人类。

    他不参与这些热闹很正常。

    宁溪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指:“你睡了整整五年、五年!苟七金丹都结出来了,你还没醒!”

    这么久?

    啾啾有点惊讶,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那么长时间。

    五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平时闭个关不知不觉几年就过去了,但对于钟棘来说,一定非常漫长。

    因为他不会闭关也不会睡觉,一定会陪在她身边枯等。

    心中有挂念才会觉得漫长。

    苟七平白无故被点名,愣了一下,绽放出一个傻乎乎又暖呼呼的笑,像包容妹妹们胡闹的小兄长一样。

    等宁溪蹦蹦跳跳在前带路时,才对啾啾小声道:“啾啾,不要对宁溪提起昆师弟。”

    “昆鹫?”啾啾想起紫霄山上的矛盾,“他怎么了?”

    小个子少年默了默。

    “……死了。”

    是一个叫文然的少年哭着上宁家道歉谢罪的,说他对不住昆师弟,直到最后他们还在排挤昆鹫。而妙华抓着他们挡攻击的时候,昆鹫救了他们。

    召唤了一只藤树妖,打断了妙华一条腿。

    然后被妙华当场贯穿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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